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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23-06-28 09:40

孙频曾坦言,她的小说创作在一定程度上带有人生阶段性烙印,这一点我们完全可以从她作品前后的嬗变上感受到,比如由早期的酷烈决绝到近些年的平和从容,风格与心性都发生了大的变化。并且,她的题材取向也与她的生活阅历有着相当的一致性,如农村与城市,校园与社会,北方与南方,某种程度也映现出她的人生轨迹,难怪她的小说有着很强的现实感与当下性。


2021年,孙频推出了她的阳关山三部曲:《以鸟兽之名》《骑白马者》《天物墟》。用作者的话来讲,这是一次较为集中的对于故乡的回望与书写。三部小说均以阳关山为背景,写出了时代变迁下乡民的生命样态与生存际遇。某种意义上,孙频是在为自己的故乡存档立传。从审美角度看,小说不仅写出了鸟兽草木的山林气象,同时也写出了原始古朴的文化气韵。


阳关山三部曲之后,孙频的写作随即转移到了南方,推出了一部极具南部边陲风韵的《海边魔术师》。对她来说,也许是一种思维上的转换与调适,变换一下时空,转换一下视角,或许更能保持一种创作上的新异性。总观近些年来孙频的小说创作,一个突出的印象是,她不停地游走于北方与南方、乡村与城市之间,呈现出多样化的创作取向,极大地拓展了小说的创作时空。


一、时空转换:由北方到南方

《收获》2022年第1期发表了孙频的中篇小说《海边魔术师》。很显然,这是一部描写异域风物的小说,热带椰风海韵扑面而来。特别是当你读过孙频的《以鸟兽之名》等三部中篇合集后,再接着读她的《海边魔术师》,着实有一种跨越之感,北方与南方,山林与大海,反差之大,对比之强烈,气象之迥异,不禁让人生疑,这可是出自同一作家之手?如果说对于北方,对于黄土地,对于吕梁山,对于乡村山野,孙频的书写让我们深信不疑的话——因为那是作家再熟悉不过的故土,正如刘永春所言,孙频在阳关山的生活里也集聚了大量的生命体验,使其成为富含人性的书写空间[1]——那么,对于南方,对于南方的南方,对于大海,孙频这样一位来自北方黄土高原的女性作家能够浸入其中吗?当读了《海边魔术师》之后,我觉得自己多疑了。孙频不但为我们呈现出中国最南端一个叫“木瓜镇”的风物景观,而且为小说镀上了一层诱人的童话色彩:


刘小飞曾在信中和我说过,菠萝蜜树是树族里最喜欢热闹的,如果有脚,它一定每天叼着烟,趿着夹趾拖鞋,专往人多的地方凑。这种树最是依恋人,断不能野生,一定要长在庭院中或人多处,这样结出的菠萝蜜才又多又甜。若是觉出了自己的孤独凄凉,它便横下心,一个果都不肯结,竟像出家为尼了一般。菠萝蜜的性格还有点人来疯,特别喜欢人家去抚摸它,夸赞它,尤其喜欢与人合影,经常被人抚摸和表扬的菠萝蜜会长得格外香甜。若是有人用脚去踢它,它会变得悲伤抑郁,然后悄悄让自己的果实一颗颗烂掉,像一个一心寻死的人一样。


读过上面这段文字,我相信依然会有读者好奇,一个北方出身的作家何以会涉足她所不熟悉的地域?何以能把小说写得如此南方、如此海味?事实上,只要联系一下作者本人的人生经历,我们就不会对她小说题材上的跨越感到太大的意外。孙频的人生历程同诸多农家子弟一样,经历了读书求学走出大山的路径,参加工作后,又经历了由北方到南方的人生轨迹。这也难怪,她的小说常会触及到乡村城市,师生校园,打工求职,北方南方,远山大海,她的文学疆域与她的人生阅历相随相进,同步扩展,她的小说也明显带有人生阶段性特征的艺术印痕。


事实上,在《海边的魔术师》之前,孙频在她的创作中对于南方、对于大海就有着不同程度的涉足。如《松林夜宴图》《鲛在水中央》中主人公的灵魂忏悔就无不与“水”关联牵涉,而到《我们骑鲸而去》中,人生的困局与解脱的可能性直接就放置在了远离大陆的一个孤岛上。至于《我看过草木葳蕤》与《游园》两部小说,其人物的活动空间,已然就是一座南方园林景观布局。因而,对于《海边魔术师》的出现,熟知孙频小说创作的读者也不会有太大的突兀与诧异。只是,《海边魔术师》显得更奇异、更魔幻、更具异域色彩罢了,以至,作者不期然将小说带入进了一个童话的境界。


与大多数1980年、1990年后出生的成名作家不同的是,孙频有乡土生活的经历,也有当下城市生活的感触,对孙频来讲,这既是她人生经历的曲折,同时也是生活对她的馈赠,她较奢侈地拥有了两种人生经历与生活经验。她常常往返于都市与故土之间,以平民化的视角书写着底层人物步入城市后的种种遭遇。她的创作接续城市与乡村,因而她的创作场域显得异常开阔[2]。从她的阳关山三部曲(或可称为“山林三部曲”)到《海边魔术师》,一北一南,一山一海,孙频以她特有的感受力将两方迥然不同的地域特性写了出来,且韵味十足,成为吸引读者的观赏要素。


我们看到,在阳关山三部曲中,山林既是乡民的生存之地,也是小说的诗意空间。作者关于阳关山的景物描写与文物古迹探幽,既为小说增加了清新古雅之气,也开阔了读者的博物视野,使得小说兼具知识性与审美性:


整个春天,村庄里都铺着一层厚厚的花瓣,像下了大雪一样,也没有人去扫,就由着它们几乎把村庄埋葬。到了夏天,就轮到绣线菊、黄黄、甘草、菖蒲、连翘、紫地丁开花了。波叶大黄喜欢和青蒿长在一起,开花的时候像挂满了小铃铛。石竹开花的时候,就像草丛里躺满了蓝色的笑脸。


识得鸟兽之名,情系大地万象,对故乡一山一水,一草一木如数家珍,北方气象扑面而来。当作者的视角转向南部边陲时,呈现出的又是另一番景观:


我在木瓜镇的东南角找到了那棵巨大的榕树。之所以这么容易就能找到它,是因为它看起来比整个小镇还要巨大,还要苍老,过于古老的树都带着点妖气,它们不像人类那样老着老着就死了,它们会越老越像神,像巫,像大地上真正的主人。大榕树的树冠遮天蔽日,万千条气根倒垂下来,每一条气根上都挂着一个子孙,它们荡着秋千嬉戏,纠缠拥抱在一起,一棵树就是一片森林,就是一个隆重的家族。


地域不同,景象有别。如果说对于北方的山川景物孙频采用的是一种具实性有似工笔画的书写的话,那么在小说《海边的魔术师》中,则更多运用的是一种写意性的笔调,加进去了更多的想象,从而使笔下的景物变得神幻起来,如她所言,古老的树都带上了妖气、巫气,充斥着一种神性。不得不说,无论是对北方黄土高原写实性的描绘还是对南部边陲诗意性的书写,都足以看出孙频非常的感知力与多样化的表达能力。


二、双重视角:我与刘小飞

《海边魔术师》写的是“我”拉着老父亲到南部边陲小镇寻找哥哥刘小飞的过程。就故事内容来讲,并不复杂,让人惊异的是,孙频犹如给小说施加了魔法,使这样一个寻找的过程,变成了一次奇异的魔幻之旅。


刘小飞从小就喜欢变魔术,而他魔术的缘起,是想让妹妹“我”开心,哄“我”高兴,给“我”更多惊喜,以至于魔术令他成瘾成性,到后来,走上了行窃犯罪的道路。出狱后,父亲让他搬出去住,刘小飞在县城流浪了一段后,便悄无声息地将自己变得消失了。从主题意旨上来看,这是一个叠加着“亲情”与“救赎”的故事。但在动笔之前,孙频或许决计让小说变得举重若轻,于是,将人物与魔术关联在一起,让整部小说构筑生发在更多魔幻可能性的基础之上。我们看到,小说的一开始就步入到了父女寻找刘小飞的过程,进而向我们呈现出别样的热带景观与异域文化,而作品的主题则被深深隐藏在了读者的视域之下。作者特意将读者带入一个奇幻的旅途之中,进而感受边陲小镇那充满神性的奇风异俗。可以说,奇观性的表现,业已成为小说叙事的主体,成为显性的存在,成为最可观赏的部分。


在表达上,作者采用了双重视角的策略,即刘小飞的来信所述与我的亲历所见。一远一近,一虚一实,亦幻亦真,构成一种相互补充、相互印证的关系,有似于音乐上的复调。我们看到,来自于刘小飞的讲述更悠远,更详尽,更具有一种奇异性,而这种奇异性反过来又为小说镀上了一层浓郁的童话色彩,如他初到木瓜镇对梅姐一家的介绍:


梅姐一家老老少少和很多植物动物生活在一起,他们家后院里有很多树,椰子、菠萝蜜、龙眼、黄皮、鸡蛋果、释迦、杨桃、降香、秋枫、含笑。他们家所有的树都认识他们,树上的椰子从来不砸他们,因为那椰子上长着眼睛。他们家的菠萝蜜又大又甜,吃起来像蜜一样,因为他们每天都要和菠萝蜜说会儿话。……他们家养了很多只猫,猫像渔夫一样会去海边帮他们捉鱼,每天把各种鱼摆在桌子上供他们挑选,其中还有金色的大黄花鱼,一斤能卖到一千块钱呢。有的鱼实在太大了,就七八只猫一起把它抬回来。


这样的讲述不仅详尽具体,而且充满了浓郁的个人主观色彩,不由自主地将被描述的对象神奇化了,自我的情性也蕴涵在其中,讲述者与被讲述者共生在文本之中。出于情节发展的需要,作者将刘小飞的讲述穿插于“我”的当下叙述中。于形式上,构成“故事中的故事”双重文本结构;于形象上,又形成刘小飞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如魔术般,一会儿有,一会儿无,有无不断转换,达到若隐若现、如影随从的艺术境地。


需要进一步指出的是,刘小飞的“不在之在”是通过异域“他者”的视角讲述出来的。“我”与父亲每每按照刘小飞信中所透露出来的地址前去寻找,但去了之后却难觅其踪影,想必事前知道他们会来,在到来之前,竟将自己变没了,仿佛在与他们玩捉迷藏的游戏。于是,“我”与父亲只能从梅姐一家闪烁其辞的话语中,从神农尝百草般的赤脚老人口中,从带有痴呆健忘证的大花老人口中,从喜欢讲普通话外号叫“鲤鱼精”的口中,从在木瓜镇上所接触过的每一个生民口中,“看见”到了刘小飞。他们喜欢叫他大陶,概因大陶是刘小飞的小名字。他们无一例外地历数他的“好”,以至于在一天回住处的路上,父亲对“我”说:“文文,你不觉得很奇怪,咱们一路上也没碰见小飞,可是我怎么觉得他好像一直跟在咱们后面,咱们在哪,他在哪,可就是看不见他的人。” 以至于在后来的某个深夜,父亲打消了再找下去的念头,平静地说出“不等了,其实已经见过了”的话语。至此,老父亲释然了,看到了儿子业已改过图新,觉得自己临死也可以了无遗憾了。


小说构思最为神妙之处出现在结尾,这一次,刘小飞让自己凭空消失了,彻底将自己变没了,也许他还在惩罚自己,他要在彻底的堕落中获得超度。于是,他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茫茫大海之下。在告别人世之前,他以海天为布景,用大船作道具,诚邀普通话好友“鲤鱼精”相助,为他的父亲、为他的妹妹,留下了平生中最为惊世骇俗的魔术作品:


我忽然发现这条船哪里有点不对劲,再一看,有个老人正站在那里,他正站在那条大船的身上朝着我们笑。原来是把父亲的一张照片放大复印在了巨大的塑料纸上,再把这塑料纸裹在了船的身上,猛一看,就像一个真人站在那里……


正如作者借“我”所言,其实,除了大海,就连这个海边小镇和镇上被施了魔法的人们,都是刘小飞送给父亲的礼物。至此,小说那个潜藏着的亲情与爱、 悔过与救赎的主题也得以神龙一现,让人仿佛看到了飞翔的精神之魂。从审美角度来看,结尾这一幕,无疑是至大之象,充斥于天地之间,憾人心魄,惊天动地!


三、艺术表达:奇异、魔幻、神性与童话色彩

谈到气象,不得不说《海边魔术师》交织了奇异、魔幻与神性的成分,进而呈现出童话般的意象。这些成分水乳交融,与作品的精神气质达到浑然圆融的艺术境界。


故事起始于魔术,结局终了于魔术,魔术无处不在,使得整部小说变得魔性十足。作者犹如为每位读者附带了一副AR眼镜,让阅读者置身在虚拟与现实难以分辨的审美体验中。可以说,魔术“附体”让小说从一开始就着上了魔幻的色彩,奠定了整部小说的基调。魔术亦真亦幻,有还无、虚即实,界限被拆除,禁忌被打破,从而让书写变得来去无碍,自由伸越。


刘小飞打小沉迷于魔术之中,用魔术来表达对于“我”这个妹妹的呵护与给予,从此,魔术便沉淀于童年美好的记忆当中,定格为童年的视角(或可称之为童话视角)。在刘小飞与妹妹的眼中,世界变得奇妙起来,神秘起来,一切都被镀上了一层童话的色彩。小说中,尽管寻找的起因、刘小飞之前的个人情况是以回忆插叙的方式介绍的,但在表达上却奠定了整部作品的童话基调,以至影响并形成了“我”看待世界的方式,构成了作品中“我”的叙述的童话视角。略举一例,如“我”在县城四处寻找哥哥,眼中出现了这样的景观:


我屏住呼吸看着他,我断定他下一秒钟就要飞起来了。我想,难怪他每天能在这么高的塔吊上工作,也不需要上厕所,他根本不是爬上去的,而是飞上去的,他有会飞的魔法。这时候夕阳已经开始落山,玫瑰色的晚霞铺满了半个天空,一轮巨大的血色落日做了他的背景,他站在辉煌的夕阳里,展翅欲飞。我久久仰望着那个小小的影子,再次想起刘小飞信中所说的飞行。也许他就是刘小飞。


显然,“我”打小在刘小飞魔术世界的“关爱”下,看待世界的方式与角度也与众不同了,所见之景之物变得抽象了,幻化了,神奇了,瞬间遁入进了一个童话的时空中,形成了小说叙述上的童话色彩与童话意境。无论是后来的刘小飞的讲述还是“我”在寻找刘小飞过程中的所见所闻,作者特意创设出一个颇具童话意味的异域空间,置身其中,主人公也变得童话起来了。不得不说,这当为作者高妙的构思。


奇异往往是童话世界的形态特征也是本部小说的“吸睛”之处。小说中奇风异俗奇人异事,随处可见,比如梅姐家的猫像渔夫一样会去海边帮他们捉鱼;大花老人居然还驯养了一只鳄鱼,每天骑着鳄鱼到那无人岛上独自玩耍;赤脚老人遍尝百草,以毒攻毒;强哥那神秘的酒窖;那个流落的北方人奇花异草饺子饭馆……所有人事景物无不构成了小说的奇特性与神异性,使得小说童话色彩更为浓郁。


真善美是童话世界的本质内涵也是本部小说的动人之处。尽管作者神来之思借用了魔术之法,使小说具有了魔幻的气象,但小说却不失其生命之真,灵魂之善,精神之美。小时候刘小飞变魔术给妹妹,毋由是爱的缘起;结尾之处,大船上父亲的头像魔术般出现,毋由是大爱的表达;刘小飞的消失与远走他乡,以至对“鲤鱼精”说出“自己以前是一个小偷,偷过东西”,毋由是真的悔过;每到一处他都竭尽所能,助人为乐,不求所图,毋由是善的践行;即由他每次来信讲述所见所闻,毋由是美的表达。而真善美的背后必然隐含着生命的纯真,应当说,“纯真”是刘小飞最为动人的生命底色,也是童话世界中最具魅力的部分。


当然,小说的求真同样还表现在本土文化的呈现上。一如作者在她的阳关山三部曲中不惜保留了大量的方言土语,同样,在本部小说中原汁原味地启用,因为作者明白这是族群文化中最显著的表现特征。另一方面,小说中那诘屈聱牙的“雷”人“雷”语,某种程度上也为作品平添了许多神秘性的色彩。


奇幻缓释了沉重、藏匿了创伤,使作品飞翔了起来,魔术幻化出亲情的生死不渝,在童话般的意境中升华为爱的绝响。我想,这是《海边的魔术师》在艺术上所作的奇妙之变,不失之为一篇神奇的魔幻之作。


从审美角度看,由幻所致的是一种艺术上的空灵与超脱。在一部反映外来职工命运的小说中,孙频拟用了一个梦幻般的题目《天空之城》;《海边魔术师》在书写寻亲的主题下,孙频竟至将魔术策略应用到作品中;在《骑白马者》中,主人公田利生从始至终都没有真实出现,作者借助老乡的讲述,将其塑造成一个既具实又空灵的形象,他骑着白马,来无影去无踪,听泉山庄是他的一个梦想,也是他的行为艺术,作者有意让其隐现,将其幻化,空灵化,现实中又夹杂浪漫,题名为“骑白马者”,无异于将主人公幻化为一个纯粹的审美意象。 在《棣棠之约》中,作者干脆为小说戴上了一顶诗歌的桂冠,棣棠之约既是诗歌之约,更是心灵之约,其境,如仙似幻,充溢着诗意的想象。写着写着,孙频变得更为松弛,更为心所欲了,甚至于入神入化了,一切都在不经意之中。与天地相接,与万物相通,用艺术缓释现实的沉重,使小说得以飞升,不得不说是孙频小说创作的一种新的取向。


需要指出的是,孙频小说作品中所呈现出的奇异、魔幻及神性完全是建立在生活之真的基础之上的,与所谓的仙幻、神魔类小说并非一道,她一如既往地走着现实化的创作道路。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她的创作是一种发展了的现实主义、变化了的现实主义。概括地讲,我认为孙频在突破传统现实手法上,可归结到一个“幻”字上,由实生幻,这在近年来的小说创作上表现得尤为突出。一个“幻”字,破除了传统现实主义的规约与禁忌,使其变得多元而色彩斑斓,一定程度上摆脱了长久以来庄重严肃的沉重感,让现实主义变得缤纷异彩、魔幻现代、灵动摇曳了起来。


四、结语:忠实与超越

总观孙频的小说创作,随着自我人生面向的打开,生活阅历的增加,她的小说也处在不断变异之中。她总在不断地突破与挑战自我,无论是出走还是出走之后的回归,一切的一切都与她生命感应关联在一起,如本文开始所言,是她人生不同阶段对于现实世界与生命世界的触碰与表达。她不追逐潮流,始终忠实于自己的生命感悟,往往能做到与世推移。难能可贵的是,她不被公众的性别关注所牵制,冷静地回归自己的内心,从生命经验出发,保持一种清醒而尖锐的性别立场,同时也深度关怀人性人心,直面生存真相,发出自己的声音[3]。她的创作指向多是近距离的,有着较强的现实性。她的创作持续而又生变,一部作品与一部作品总是有着不同的精神向度与审美旨趣。当然,求新求变,不重复自己,不仅需要才情,更需要突破自我、挑战自我的勇气,这点上,孙频的表现着实令人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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